蓬子

冷圈里孤独又无聊的bg/gb向产粮写手,这日子口没得粮吃自己动手,坐等冷圈发达的一天(ಥ_ಥ) 。

【衡兰】【傅红雪×原创】争渡争渡,惊起一滩鸥鹭3.舍命

前面一点是傅红雪,与剧情不影响可跳

已然是子时了,卫甘棠却还未睡下,她悄悄打了窗子,拿出笛子来朝窗外吹了个小调,一个穿着黑红相间衣裳的男子便从暗处悄悄滑了出来,落入了屋里。

在月光下,分明是一张和齐衡九分相似的脸。

“找我什么事?”

“我今日见了个少年郎,跟你长的十分肖似,我想着是不是—”

卫甘棠没往下接着讲,只看着那人不语,那人愣了愣,有些僵硬,只眨了眨眼睛,微低下头,抱着刀不语。

“我,好,我知道了。”

他话回答的冷淡,卫甘棠却没介意,只继续做了个请的手势,灯火下,她象牙白的皮肤却显出一点血色来,带着几分动人。

那人瞥了她一眼,顺着她的手势,看去桌上摆着一个食盒,他没多拒绝,做在了八仙桌旁。

卫甘棠将食盒拆开了,里面是些可口又好看的佳肴,她将菜一一布置好,把筷子放在那人面前,自己却不吃,只托着腮看他。

那人拿起筷子,慢慢吃了起来,他吃的很快,也安静礼貌,一桌子的菜变着花样口味各不相同,卫甘棠瞧着他多夹哪个,默默记在心里。

原来,他爱吃甜食。

那人吃了不少,似乎有点不好意思,垂了眼偷偷看看她,卫甘棠却主动笑着将碗筷收拾起来,然后有些羞涩,但也大方的说到“恩公,我自然是不能怠慢您的,现下您的身份还未察明,暂不能通报父母,安排厢房,我这闺阁中还有个碧纱橱,与我这离得远,也隐蔽些,您且用做暂歇歇的,如何?”

她话说的诚恳,那人看着她的端庄的神态,在嘴边想拒绝的话都不好意思再出口来,反显的自己扭捏,只低声答了句多谢,跟着卫甘棠走进碧纱橱中,卫甘棠福了福礼,转身离开了,只留那人在碧纱橱中抱着刀,僵硬的躺了一夜。

几日过了,明兰被一直留在了卫家,并没给盛纮盘查的机会,卫老太太歇息了几日,准备带明兰回老家杭州去认祖祭拜,见见卫老公爷,盛家老太太也被一并邀请着,顺道在去趟盛家老家将卫小娘的牌位摆着正妻的位置上。

这事情本来王大娘子是绝对不肯的,好好一个原配大娘子却忽然成了续弦,这要是传出去,可是全京城的笑柄了,她自己也得咬牙气死。奈何她母家姐姐哥哥母亲接连上来劝她,极说明了利弊,盛家也做了退让,即使让那卫小娘当了丧妇正妻,到她百年之后,她的牌位依旧会立在祠堂上,不分先后,并且这事情暂时密而不发,等真正传出去,也让她和那卫小娘安个姐妹两娥皇女英。若真是盛家能得到卫家提携,她给卫家的女儿做续弦,以盛家大娘子王若弗的家室,也真真是没辱没了她。

盛家大娘子没了法子,也知道在理,毕竟,那卫家可不是她惹的起的。

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江南出发,盛家老太太本也是忠毅侯府的嫡长女,在太后身边养大的,气度不凡,一路上和卫家老太太相谈甚欢,两人很是处的来。

明兰安了心,只偶尔与卫甘棠闲聊,偶尔坐在船尾发呆。

“祖母,我刚托人去送咱们家的父兄的帖子,碰上齐国公的小公爷了,就旁边那条船。”卫甘棠见众人都在舱中坐着,故意提气说出了声。

明兰听了脸上发烫,手里茶杯抖了抖,险些烫了手指。

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,盛老太太招了明兰过来,拍拍她的手,“好孩子,这人生风浪多着呢,我可不能把你养成嫣然那样,一点风浪都经不起,遇到一点小事就慌了神,你且去看看吧。”

明兰掐着手里的帕子,“祖母,我——”

“让你甘棠姐姐送你,一会儿下去在岸边买点蜂蜜,好给你祖母下药喝。”

“外祖母——”

明兰整个人慌了神,她自己都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内心,如何再面对齐衡?

小公爷对她一片痴心,少年郎这样澄净又热烈的爱意,有谁不动心呢?但即使她成了卫家的外孙女,以平宁郡主的脾气,是断然不会轻易冒这个险,还是会择一个更稳妥的儿媳。

她这几日旁敲侧击了几下卫家姐姐,探探外祖母对于小公爷的态度,却也一无所获,现下里态度不明。若是外祖母没瞧上小公爷,也断然不会帮她,到时候自己就是有一个盛家嫡女的名声也是无济于事。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,叫她怎么去回他呢。

明兰不语,只低着头回了座位,等有机会退下后看着窗外笼着朦胧河雾的水面与远山发呆。

等下了船,卫甘棠与明兰一道先去药铺子里买药,回过马车,小公爷的车已经堵在了巷子口,卫甘棠没下去陪着明兰,只盛老太太的贴身婆子陪着明兰,等着齐衡下来相见。
齐衡一下车便见着了她,眼里渐涌动着思念与情意,只直勾勾的望着她,明兰笑了一下,主动走上前,齐衡也紧凑了一步,想主动说话,不料明兰却抢先开口到,“听说小公爷,有一句话想跟我说。”
那神色略有些冰冷,齐衡看看明兰身边的婆子,却也知道赶不走她,只得紧张着结巴到“我。。。。我,我听说你要回宥阳了,我算着,没,没三五个月回不来,”明兰神色依然冷淡不明,齐衡渐垂了垂头,才提起那令他难启齿的事来,“我,我们那日别后,就再也没见过了,我,”齐衡再垂了垂眼,惭愧的难言,“我心里。。。”
明兰笑了笑,似乎是理解却有些残酷,“我明白小公爷的难处,”
齐衡似乎还带着点幻想,
“大约是福分浅,小公爷不必记挂在心上。”
齐衡这下急了眼,这可得了,明兰妹妹终究是误会伤心了
,“不,不,我,我记挂在心上!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!我,”
明兰听着,眨了眨眼睛,表情还是那个端庄温婉的笑,齐衡突然看到了那婆子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逾了矩,忍住强放轻下来,
“我同你说,母亲会上门提亲的,”少年郎一字一句认真解释着,却突然又不忿郁闷起来,
“可是我,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”
说到这厢,齐衡以不敢再太眼看她了,“我不好背后议论母亲,可我横竖,”他再次抬眼,带着坚定,
“只娶你一个。”明兰没什么表情变化,心里却开始又在隐约痛着了,那少年人没知觉,似乎还带着点充满希望的开心,
“你就放心去宥阳,等你回来的时候,定会有好消息的。”
明兰看着他,心里难过,但她还是忍住了任自己沉下去,拒绝到“小公爷的一片心,我心里很感激,”少年人似乎有点期待,
“但这种事情万难达到,”
他脸色又沉了下来,
“小公爷,就别在费力了。”
“不,不行”他皱着眉,生怕自己被放弃,
“我从来都是汴京城公爵府里面最听话最孝顺的那一个,”他动了动皱着的眉,身不由己,
“我只有娶你,才是我真心实意,最想做的事情。”
明兰似乎被有些惊到,为张着嘴,看着他,
“我会求着母亲,等你回来,我就央媒,到你们府上去求亲。”他笑了一下,带着点甜蜜,似乎已经梦到了那一天。
明兰目光躲闪了几下,她有点怕自己再次动摇起来,但那心里,已然是蔓开了蛛网了。她给自己找着断念头的托词,劝自己也劝齐衡死心,
“娘娘去过我家里了,她的意思我知晓了,虽兄妹礼未成,我位卑人轻,若是传出去,我家里的姐姐妹妹也难做人呀,小公爷,你自己保重吧,”齐衡慌张的垂了眉,沮丧的不知如何,明兰转身急欲离开,齐衡突然间想到什么,急叫住了她,
“六妹妹,你等一下,”齐衡慌忙翻身上了马车,在下来时,抱着个木盒,他手忙脚乱的开着手里的木盒嘴里还说着“呃,我,我在船下等你的时候,看见了这个,”他说着将盒子打开来,里面是个抱着莲花的女陶娃娃,他将娃娃递过去,手指紧张的扣着盒边,他有些羞涩的看着明兰“我觉得实在可爱,就把它卖过来了,”说着,他低头看了看娃娃,似乎怕那娃娃是自己看错了,不够可爱,惹面前女孩子的欢心,他确定了还不错,放了心,将手臂直递了出去
“你,你就收在身边,偶尔看看也好。”他盯着对面的女孩子,有些紧张的微微张了嘴,仿佛递出去的不是娃娃,而是他的心。明兰表情僵硬着,看着娃娃对他灿烂的笑了笑,却没伸手去接那娃娃,也没说话,齐衡脸色凉了下来,直送的手臂不失落的弯了弯,“另外那只男娃娃,我已经叫不为收好了。”他低了低眉,沉了声说。明兰勉强笑着,心里百味杂陈。
齐衡鼓起勇气,再次打直了手臂,带着点绝望与倔强的看着她。
“你这是何必呢。”明兰垂下眼,心里涩着,侧头示意嬷嬷收下了娃娃。

齐衡带着点失落的把娃娃递给嬷嬷,缓缓垂下手臂。

“小公爷,你若没什么事,我们姑娘便回了,小公爷的最好启程回汴京,两下相宜。 ”

齐衡似乎还想说什么挽留的话,却被明兰截住了,
“一帆风顺,小公爷一帆风顺。”

明兰僵笑着转回了头,“六妹妹,”明兰下意识快速转回了身,齐衡眨了眨眼,“我,”他努力把话说出来,“你一直叫我做小公爷,不然”他眨了眨眼,眉眼微松,带着点笑的前兆,“叫我声元若吧。”

明兰深喘了几口气,似乎想叫出来,但最终还是堵在胸口,化做一声浅笑,她转过头,预备上马车,亲手接过了盒子。

齐衡看不清她的动作,紧张的张望着,生怕她将娃娃弃了,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托着盒子上了马车,才放了心笑了一下,脸上绽开一个笑来。

明兰在回去的马车上端详着娃娃,旁边小桃看着说到“这娃娃真像姑娘笑起来时候的样子,”
“是吗?”
“你看,都是弯弯的眼睛。”
嬷嬷却说到“傻丫头,谁笑起来不是弯弯的眼睛。”
明兰将娃娃放回盒子里,一旁卫甘棠却没讲话,她的侍女朱楼也静默着,不知道想着什么。

回了船上,明兰向祖母和外祖母禀明了事情便将娃娃放在船尾的桌子上,看着娃娃发呆。

别看了,小公爷已经走远回汴京了,她想着。不一会儿,她眼下竟集聚出了泪来。那娃娃笑得开心,却让她的心又疼又酥,她不是土偶梗人,她渴望着老天爷的眷顾,偷偷的想,或许,她可以和小公爷在一起,虽然看着那么难,但,但是,也不是一点光都没有是吗?她眼里盛着泪,却明白着现实,这娃娃,是她最后一点希望,仿佛看着它,就好像看见了那个如春风般的少年,看到了自己也能逃开着注定的命运,看到那拉着她全部希冀的稻草。

突然,对面的船传来了打斗声,明兰定睛瞧过去,是水贼!

她来不及继续伤心,只一把把娃娃塞入袖子里,朝船舱跑去,这次两家老太太回乡,并没有带太多护卫,来的时候一路顺风,使他们放松了警惕,没成想回去时竟然赶上了水贼!

卫甘棠一脸严肃,也从舱里走了出来,她一把拉住明兰,“明兰妹妹,水贼来了。”

明兰点点头,两人匆忙跑入了两位老太太的舱房,给她们穿上衣服,两位老人家均喝了安神药,很不清醒,下人禀报上来,小舟只有两条了。

这可怎么好,明兰和卫甘棠对视一眼,将两位老太太和她们的贴身嬷嬷放上船,独自留了下来。

卫甘棠趁这功夫朝水面放了一支信号,“岸上有一位我相熟的壮士,如果他能及时来,我们便无事了,现下先保住性命,拖住时间。”

两人刚锁好舱门,水贼便杀了过来,两人各带着自己的侍女向不同方向跑去,明兰上到顶舱,将小桃推下水保她性命,自己与水贼一番周旋,只堪堪拖延了几刻。

来不及了,救援还没有到,她就已经摔下了船去,水里昏暗不清,暗弩翻动,明兰并不会凫水,只直直向下沉去,袖子里的娃娃从她身上离开了,明兰看着那娃娃,性命在即,她却仍拼上最后一丝力气将娃娃拉入怀里,她不知道为什么,只知道,要是失去了它,她即便死去了也会永生永世后悔的。

那不只是娃娃,还是她的心,齐衡的心,和对残酷现实的一点反抗与渴望。

突然一个人跳入水中,拼力拉住了她,朝小船游去,混浊的江水模糊那青年的身形,他水性似乎并不好,游的极吃力,却豁出了性命一般,用最快的速度将明兰托了上去,自己却因为手脚脱力抽筋几乎要拉不住船板,险险沉入水里你。

明兰被救的即使,咳了几口水,稍微清醒了一些,“小公爷!”她听见有人喊着,她心里一颤,奋力翻过身来,扒着船板,只看见齐衡青白的面孔,手缓缓向下垂了去。

“元若哥哥!”明兰的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,那句堵在胸口许多年的话顾不得什么可能不可能全部吐出了口来,“你别走,别放手!”

说时迟那时快,其实也就几秒的功夫,齐衡似乎意识清明了一些,他看着明兰笑了笑,似乎恢复了一些力量,努力拉住了船板,一瞬间便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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